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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nday, February 28, 2011

姚立民 --------中共的先見之明

中共的先見之明: "中 共 的 先 見 之 明



「起來,不願做奴隷的人們,把我們的血肉,築成我們新的長城!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……」

這首《義勇軍進行曲》是由聶耳作曲,田漢作詞,在抗戰時鼓舞了全國的民心土氣,可以和法國大革命時的《馬賽進行曲》東西輝映。中共於一九四九年建國後將它定為國歌,做得很對,而且似乎也有先見之明。

論者以為:聶耳的曲雄壯有力,做國歌是絕對適合;只是田漢的歌詞是專為抗戰而寫,用在國家承平時代便大有商榷的餘地,哪有一個國家的人民,成年累月的說自己是「不願做奴隷的人們」?一天到晚喊著「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」?

我所以說中共有先見之明,是因為:中共建國四十年以來,至少一半以上的時間,是讓國家處在「最危險的時候」;而在建國四十週年的今歲,不願做奴隷的人們紛紛起來,要求自由、民主、人權的呼聲,響徹了一千萬平方公里的神州大地。田漢的歌詞,好像是為今天中國人民寫的一樣!

中國自秦始皇開始兩千年以來,政治上黑暗多於清明,腐化多於廉能,社會上動亂多於安定,痛苦多於歡樂。這種黑暗和腐化,到了中共手上,發展到了空前絕後(假如還不絕後的話,中國前途太可悲了!)、登峰造極之境。

不必追溯太遠,就拿國共兩黨來對比:在國民黨統治大陸時期,誠然有大小官僚、資本家、地主、土豪、劣紳,橫行城鄉,魚肉人民,但他們之間存有矛盾,彼此勾心鬥角,有時力量相互抵銷,因此人民利用一些「三不管」的空隙,還可以呼吸到一點點新鮮的自由空氣。等到中共一來,舊官僚、資本家、地主等固然是一齊隨風而逝,但代之而起的是各級幹部。這些幹部老爺們集前述舊官僚、資本家、地主於一身,人民被籠罩在密不通風的天羅地網之內,不但一無所有,而且無處可逃。除了聽黨的話,跟著黨走之外,既沒有絲毫人的尊嚴,也沒有任何自由發展的權利,翻遍中國五千年的歷史,像這樣對人民徹底的控制,實在是前所未有!

就像中外歷史上的任何專制政權不能松柏長青一樣,中共的鐵腕統治,再加上宣傳工具的哄騙,畢竟也有時而窮。愛好自由和追求私利是人類的天性,任何違反人性的措施,也許能成功於一時,但決不能收效於久遠。

君不見:一九七六年四月,人民藉紀念周恩來而開反獨裁之端,一九八九年四月,又藉悼念胡耀邦而爆發更大的遊行示威,不但由大學生領頭,而且工人大眾也紛紛加入,連一向是官方喉舌的新聞工作者也公開打出旗幟,走進要自由、要民主、反特權、反貪污的隊伍,這樣一來,不由得中南海的領導人們不震驚!他們過去的看家法寶「思想教育」現在不管用了!

四十年前中共之奪取政權,除了槍桿子之外,學運也是一大助力。劉少奇與軍隊淵源不深,但能躍居毛澤東繼承人地位,完全是領導工運、學運有功所致,由此可見學運在中共奪權過程中的重要性。中共當然害怕「以其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」,所以對今天的學運畏若蛇蠍。靠學運起家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五常委之一的喬石,據說他也主張鎮壓學運,並揚言要找出學運幕後的「黑手」。我想喬常委比誰都清楚,四十年前他自己搞學運時,幕後的「黑手」是國民黨,因為國民黨的腐敗,才為學運提供了發展的條件。今天的「黑手」,也就在中共黨內,喬常委以為然乎?

值得注意的是:北京民運人士遊行時表示,他們無意反對中共的領導,只是要求中共作政治上的改革,關於這點,我完全贊成。

我之所以完全贊成對中共「妥協」,並不是因為我熱愛中共,而是因為我熱愛中國。

我的理由是:假如不實行民主,縱然在千萬人頭落地後推翻了中共,成立了新政權,根據過去兩千年痛苦的歷史經驗,不出廿年,新政權必然腐化,也許比共產黨更糟,結果仍然擺脫不了改朝換代、一興一亡的大循環,成千成萬人的鮮血,又白流了一次。假如實行民主,又何必等待新政權推翻中共後才來實行,何不幫助中共從現在起就開始籌備,而且不妨在人民有權監督下讓中共一黨獨大,就像日本的自由民主黨一樣,這樣豈不是可以避免一次犧牲慘重的內戰?

中共批評歷史人物時,最喜歡給人家戴上「妥協派」、「投降派」的帽子,好像只有和統治階級對著幹,伏屍百萬,流血千里,這才算是英雄好漢;現在中共自己是統治階級,才深知「安定團結」之重要。必須指出的是:靠鐵腕鎮壓下得來的是假安定、假團結,是「萬木無聲待雨來」的片刻寧靜;真正的安定團結,只有在真正自由民主的氣氛中得來。

老毛得天下後的種種倒行逆施,留給大家的幾乎都是反面教材;唯一可以做正面教材的是他對歷史研究的重視。所不同的是:老毛運用歷史上的經驗和權術來奪取政權、來維持個人獨裁;我們是要用歷史知識鑑往知來,防止歷史悲劇的重演。因此,筆者誠懇地向中共進言:根據中共批評歷史人物的標準,當前中國的民運人士都是道地的「妥協派」,並沒有「要把皇帝拉下馬」的豪情,也沒有「格老子也來做做莊」的壯志,他們只是要求政治上的民主改革而已。假如中共連這種「妥協派」的主張也不接受,硬把人民逼上梁山,那實在是不智之極!

近代的歷史告訴我們,假如康有為和梁啟超的「妥協派」(君主立憲)主張能採納,那麼中國現在的「國王」可能還是溥儀的嫡長子,何至於有「末代皇帝」那樣凄涼的下場?正因為清廷連「君主立憲」的「妥協派」主張都拒絕接受,所以以孫文、黃興為首的「革命派」終於成功,愛新覺羅皇帝不但做不成國王,而且累累然如喪家之犬。殷鑒不遠,可不慎乎?

假如中共迷信槍桿子萬能,有恃無恐,我又要請他們溫習一下歷史了。中共所歌頌的農民起義英雄,如黃巢、李自成、洪秀全以至中共自己,他們究竟是在怎樣的客觀情勢下起義的?那時候會出現李自成和毛澤東,誰能保證今天就不會?中共當年既能在美式武器圍剿下生存發展,為什麼今天別人就不能?

總結一句話:接受人民政治改革的要求,不要把人民逼上梁山!

(1989 年 6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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